21世纪经济报道见习记者杨梦雪 上海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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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拉卡拉(SZ300773)、翠微股份(SH603123)相继披露公告自曝“跳码”，这在业内实属罕见。

多位接近支付行业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此前这类行为是行业“公开的秘密”，此次“自曝”也或与去年网传的部分机构因“跳码”行为被监管有关。

另据零壹智库特约研究员于百程对21世纪经济报道的进一步分析，目前支付行业受监管趋严和业务变化等因素的影响，业内竞争愈加激烈，业务转型较慢的部分中小支付机构受到的负面影响较大。经营压力加上合规问题，仍然是不少支付机构面临的主要困境。

何为“跳码”

拉卡拉及翠微股份发布的公告均提及，因在收单业务中存在部分标准类商户交易使用优惠类商户交易费率上送清算网络的情形，相关公司已按照或需按照相关协议分批次将涉及资金退还至待处理账户。

公告中提及的“部分标准类商户交易使用优惠类商户交易费率上送清算网络”，即为被业内称作“跳码”或“套码”的一种形式。

于百程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跳码”是通过在支付后台更改商户类型，将标准类商户按照优惠商户进行费率结算，以获取灰色收益或者扩大份额，其原因可能是支付公司差错、管理漏洞或者商户私自更改等，但违反了行业规则，侵害了发卡行和清算机构的合法利益。

于百程认为，此次公告内容比较简单，并未涉及“跳码”产生的具体原因和影响金额。有消息显示，去年下半年支付行业传出“跳码”被追偿的消息，甚至要向前追偿到2016年“96费改”时期。拉卡拉的此消息，将对行业合规性再次提出了警示。

“96费改”即2016年发改委和央行发布的《关于完善银行卡刷卡手续费定价机制的通知》。《通知》对发卡行服务费费率、网络服务费费率水平等均做出了限制，同时还调整发卡行服务费、网络服务费封顶控制措施，对部分商户实行发卡行服务费、网络服务费费率优惠措施等。

简单来说，“跳码”即为利用收单费率政策的漏洞进行套利，可理解为0.6%的商户费率通过套用优惠类的0.38%产生利差。

支付机构“增收不增利”

行业人士认为，当前支付行业已是“82格局”，出现此类“套利”事件也与支付行业不赚钱或微利有关。

作为支付第一股的“拉卡拉”，此前披露的业绩预告同样出现利润收窄的情况。据其公告，拉卡拉预计2022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3-4亿元，与上年同期的10.83亿元相比下降72.29%-63.05%。

拉卡拉在业绩变动原因说明中表示，其面临自2020年疫情爆发以来最大的经营压力，支付业务和科技服务的收入均有所下降，相比2021年，拉卡拉活跃商户减少，支付交易规模下降，支付业务收入减少；在支付业务收入下降的情况下，拉卡拉继续保持对渠道的扶持让利政策，专业化服务费维持在较高水平，导致支付业务毛利率下降。

据其此前披露的财报，拉卡拉2021年第三方支付业务毛利率为33.57%，较2020年下降7.35个百分点；从营业成本来看，2021年占其营业成本比例最高的项目为专业化服务费，占比为79.3%，而2020年同期占比更是高达81.72%。另据翠微股份此前财报，其2021年第三方支付业务毛利率21.67%，较2020年增加4.6个百分点。

上述行业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近年来第三方支付机构的上游通道成本及合规成本都在增加。尽管近几年支付的整体交易量在上涨，反而很多机构出现“增收不增利”或营收走高利润反而降低的现象。在当前支付行业的82格局下，大部分的支付机构生存空间被极限压缩。另外加之互联网创新潮的褪去和互联网用户增长由增量转存量，支付作为一项“陪伴型业务”，业务空间也在减少。

于百程认为，目前支付行业受监管趋严和业务变化等因素的影响，业内竞争愈加激烈，业务转型较慢的部分中小支付机构受到的负面影响较大。经营压力加上合规问题，仍然是不少支付机构面临的主要困境。随着近几年支付业的监管和市场变化，支付行业的业务重点不仅是拼规模和手续费，支付业务的未来，一方面是与场景不断结合，扩大客户量，与生态形成协同，另一方面是从支付拓展到细分服务，比如商户数字化综合服务等。